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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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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

“怎麽回事?”

梁宥因為心事一宿未眠,此時尚在書房裏養神。

結果行善急急忙忙闖進來,一出口便要他皺了眉頭。

“今早上兩位娘子來了景瑞軒,本來聊得好好的,結果她們便對林娘子出言不遜,趕都趕不走!”

“她們是誰?”

“就郝娘子和金娘子!”

梁宥臉色一黑,三步並作兩步地出了書房,繼續同行善了解情況。

男人急速趕回景瑞軒,便見郝氏和金氏一哭二鬧,就差上吊。

林晚傾還得求著她們起來,兩人尋死覓活,吵得那叫一個聒噪。

“沒事兒幹是不是?!”

梁宥才進來一會兒,耳朵便疼了。

他黑著臉吼道,地上跪著吵鬧的那兩位立即轉過身來,她們釋放出來的吵鬧聲也戛然而止。

林晚傾也不再求她們起身,梁宥這時走到她身旁,掃了那兩人一眼。

“有何事不能好好說?非要哭鬧!這裏是景瑞軒,不是你們的地盤!”

“可是世子,妾身也不想的,妾身冤枉……”

“你有何冤就沖我來,晚傾有身孕,吵著她,你們知道後果嗎?”

梁宥厲聲訓斥郝氏,女人淚眼汪汪,更是委屈了。

她癟著嘴,哭道:“可我們聽說世子近期會去我們那兒的嘛,結果妾身和金妹妹左等右等,都沒等來您的身影,我們委屈,以為又是林妹妹搶了您,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你們來找晚傾麻煩?是誰給你們的膽?”

“我們也沒來找妹妹麻煩啊,我和郝姐姐就是來這兒問個明白,只是聲音大了點,眼淚多了點……”

金氏說話和蚊子似的,小得都聽不見。

其實她們來了這之後,只看梁宥不在,便找林晚傾理論。

結果一個情緒沒控制好,便與林晚傾鬧了起來。

她們如今確實有更多的底氣面對林晚傾,因為她們身後的人是瑞王。

瑞王需要她們伺候好梁宥,所以才給林晚傾施壓。

結果現實並沒有她們所期待得那麽美好,她們還是沒有見到梁宥一根頭發。

她們受了這麽大的委屈,還不能到林晚傾這兒討公道了?

她是要成為世子夫人的女子,理應賢良淑德,更是要幫助她們這些姐妹才是。

“你們都走……”

梁宥指著門口,已經不想再見她們的嘴臉。

兩人抽泣,極不情願地起了身。

“妾身告退——”

“妾身告退。”

“慢——”

她們轉身時,梁宥突然喚道。

二人欣喜若狂,他一定是要改主意。

“收拾你們的東西,我限你們三日內搬出瑞王府。”

“世子?!”

“世子!!!”

二人驚慌失措,那尖叫響徹整間屋子。

林晚傾也瞪著眼,這鬧得是不是有點大?

二人當即跪在梁宥腳前,不停求饒。

“世子,我們知道錯了,我們再也不會來找妹妹麻煩了!”

“是啊,我和郝姐姐只是聲音大了點,真的沒有欺負林妹妹,真的沒有!”

“世子,瑞王是許我們留在王府的,您不能趕走我們啊!”

郝氏搬出瑞王,以為有瑞王的面子,她們定可以留下。

哪知梁宥根本不領情,仍是不改主意。

一邊的林晚傾也著了急,如果瑞王知曉此事,會不會怪罪她?

“世子,我想她們是真心悔過了,您便饒了她們這一回吧!”

林晚傾好聲好氣勸道,希望他能網開一面。

梁宥冷著一張臉,眼睛餘光瞥向林晚傾。

“妹妹——我們知道錯了,求你寬恕我們吧!”

“我們下次不敢了,真的再也不敢了!”

二人大約是看清只有求林晚傾才是最有效的辦法,於是雙雙面向她跪著,低聲下氣求道。

林晚傾也有自己的考量,女人不易,趕人這一行為確實太絕情。

郝氏和金氏還罪不至此。

“世子,方才都是誤會,您便饒了她們吧……”

“你真的不計較?”

“是,妾身不計較。”

林晚傾態度堅定,一對濃眉大眼泛著柔情,梁宥的心也軟下來。

男人吸著氣,道:“饒了她們也可以,但既是你為她們求的情,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……”

“是,世子請說。”

“你的心太軟,遇到麻煩都不會為自己考慮,我不放心,所以我打算把行善安排在你身邊,她性子強硬,又是我的人,你出了事她會立即通知我,我也安心,如何?”

林晚傾不覺得這個條件苛刻,爽快地答應了他。

梁宥這才放過郝氏和金氏,二人終是逃過一劫,便灰頭土臉地離開了景瑞軒。

“今後你要好生伺候晚傾,不要讓那三人來景瑞軒騷擾她,事情辦好了,有你的好處。”

“是,奴婢會照顧好娘子,請世子放心!”

行善屈著身,垂面應道。

而林晚傾身邊的春芽鎖著眉,心底已經不平靜。

這裏分明有她和夏草了,世子為何還要安排一個行善?

這不是打她們的臉嗎?

“怎麽了,上午之後就悶悶不樂的?”

林晚傾在院子裏散步,春芽近身陪她。

她不是木頭,自然能感覺到春芽這丫頭的情緒。

“姑娘,世子這是何意啊?為何要……要把那人安排給您?”

行善便在一邊,目不轉睛地註視她們這裏,春芽不想被她聽去,便壓下了音量。

林晚傾走了兩圈,身上已經出了些汗。

她撫摸著春芽的手背,寬解道:“這是世子的心意,不過是多了一個人伺候我罷了,不是什麽大事。”

“可是那人之前明明還對您很不客氣的……”

“好了,都是過去的事了,再說,她其實很可憐的,你不也知道嗎?她這麽小的年紀便經歷那些,今後再也嫁不了人,那瑞王府便是她的歸宿,她是奴婢,不得聽主人的嗎,你就當是可憐可憐她,啊!”

“您可憐她,那誰來可憐您吶?”

“我什麽都有,不需要人可憐……春芽,我記得你的年紀比她大,你要多照顧她,但在這王府裏,她的資質卻比你深,你要不恥下問,明白嗎?”

“是,奴婢知道了——”

春芽不服氣地答應道,那臉拉得比牛還難看。

林晚傾不擔心夏草,只擔心春芽。

這丫頭的脾氣略大,需要她多開導一些。

林晚傾再多轉一圈,直到她全身發軟,精神疲憊,才回了房。

“娘子,這個是陸園送來的……”

林晚傾歇了半個時辰,一個下人便捧著一盆面向極好的蘭花進來。

那下人放好花盆,便立即回去了。

林晚傾觀賞著眼前的蘭花,心情愉悅。

定是林晚秀這丫頭的主意,知道她喜歡蘭花,才送了這盆。

“姑娘,這不是您種的花嗎?”

春芽瞧出端倪,指著花盆裏的石子說道。

林晚傾起初還沒看出來,但春芽這一指,便也有了這種感覺。

這花盆裏的石子上頭都有刻印,她當初在彩瀾院種了滿院子的蘭花,無聊時,她會拿出花盆裏的石子倒騰,在上頭劃下一點痕跡。

這盆花,難道是彩瀾院的?

林晚傾往下想,便想到了那個人。

她還沒有回覆他的信,陸航之怕是還在等她。

“拿去院子外面吧,放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。”

她吩咐道,春芽便給夏草使了個眼色。

“奴婢去吧,這點小事交給奴婢就行,娘子是想放在院子何處?”

行善積極地湊過來,主動攬下這活。

“沒事,我們家姑娘已經交給我們了,不勞行善姑娘操心。”

春芽不會讓她碰這個花盆,便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她。

“那便麻煩你了,你隨便選個地方就行。”

“是,娘子!”

有林晚傾這句話,行善便繞過春芽,抱起那盆花,轉頭便勤快地走到院外。

“姑娘!”

春芽認為林晚傾這是向著她,一臉不爽。

林晚傾賞了她一塊胭脂糕,還不忘哄她幾句。

春芽是個有骨氣的,即便是林晚傾也不能輕易收買了她。

“你若不要,那我一會兒便賞給行善,你可別吃醋啊!”

林晚傾的激將法確實管用,春芽嘟著嘴,分明不情不願,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接下了那塊胭脂糕。

不過林晚傾是個懂疼丫鬟的主人,等行善辦完事回來,她也賞了女孩和夏草。

行善第一次沒接,但林晚傾說是獎賞她積極做事的,女孩才欣然收下。

“世子,您為何不去郝氏她們那邊呢?您不是答應過妾身的嗎?”

梁宥在回書房前,先來看林晚傾。

結果她只簡單問了聲安,便提到這件事。

他本來高高興興回來,只想和她聊些風花雪月。

“我何時答應過你?”

“……”

林晚傾一時語塞,好像是沒有。

如此一來,她不占理。

“您要是不去,妾身會為難……”

“你如何為難?你就這麽想我去找其他女人?”

男人靠近她,上半身幾乎貼上去。

二人坐在貴妃榻上,梁宥單手環住她,沒有摟實,只是把她鎖在自己身邊。

“我、我只是想您好過一些……”

“你是想我好過,還是想自己好過,還是想陸航之好過?”

他無緣無故提了這個名字,林晚傾對上他的黑色眼眸。

男人一臉嚴肅,如黑珍珠的眼睛映出她此時的模樣。

“這與他沒關系……”

“怎沒關系?把我推出去,你便有機會與他團圓了?”

“您在說什麽?這兩件事有這種關聯嗎?”

“你覺得呢?”

“當然沒有了!”

林晚傾否認道,她不但有些急眼,而且心裏還有點火氣。

他這是什麽腦子,這不是在懷疑她的動機嗎?

“您不想去便不去吧,倒也不必這麽懷疑我,我這麽做問心無愧!”

林晚傾變了臉,語氣也變得強硬,更不再與他相視。

她身心疲倦,不想再與他糾纏,起身要回臥房。

“我看過那封信了……你難道不想見他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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